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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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泉]明月偏照（1）

*应该是原作设定（之所以用“应该”，是因为我自己吃不太透原作，可能会偏离）

楔子

扉间还是去了那个山洞——

说起来大约没去那个地方已经快二十年了，凭借记忆里淡薄的印象，扉间到底摸索到了那里。

洞口已经生满了杂草，几乎看不清当初的样子——大片亮得好像雪片似的月光笼在上头，沉甸甸压上每一片草叶。

可是当初什么样子呢？扉间发觉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他踏过杂草，晃动了上面流淌着的月光。

洞里黑黢黢的一片，扉间却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属于这个山洞的东西藏在这里。

他顺着还滴着水的岩壁摸过去，寻到了一块干燥的岩石，轻轻地推一下，便松动了。

在那块石头之后，严严实实地埋着一束扎好的信笺，外面套了黑缎的信囊。

“是、是泉奈大人的遗言——‘在山洞里给千手扉间留了东西’。大人说到时只要这样告诉您，您就会知道了。”

他又想起了宇智波家的小孩对他说过的话。

扉间盯着信囊，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把它拆开了。

这是一张非常奇怪的留言——说是遗书不对，因为宇智波泉奈不可能给千手扉间留下什么神秘又值钱的宝藏；说是绝笔也不对，因为……

因为大概不是泉奈过世前最后的书信。

上面也许曾经写过什么字，然而又被墨汁涂得一片漆黑，即便是借着月光，扉间也只能看见在大块墨迹的边缘，有没有完全涂上的笔触，像是掀开黑色土地而长出的一点嫩芽。

他凝视着这张最终被涂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信纸，又从头到尾摩挲过一遍，突然他感觉纸背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凸起的字迹擦过了手掌，扉间将它翻了过来——

（一）

他当然记得这个山洞。

那时候他年纪尚幼，实在不到勉强上战场的岁数，然而扉间自己倒见不得闲着，担了族内递消息的活儿，有时候也帮忙清理战后的战场。

那日他刚替族人们递交了任务完成的回执，急急忙忙地赶在回程的山路上，没想到突然遇上了倾盆大雨，冒雨赶路倒还没什么，但山上拦腰一截溪流突然暴涨，几成山洪之势。这种情况下总不能冒冒失失地蹚水过去，扉间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在山上暂时避一避雨。

扉间试着在周围找了找，虽然阴沉沉的天空和凌乱的雨水让视线更加模糊，但他究竟还是寻到了一处山洞——隐匿在丛生的、没过他肩头的杂草之后，黑黢黢的像是连系着另一个世界。扉间并不畏惧陌生的黑暗，他小心翼翼地撇开两边的杂草，磕磕绊绊地踏过地上的泥水和石子，终于把自己埋进了那一轮黑暗里。

山洞空荡荡的，扉间肯定自己走进来的时候牵断了几截蛛丝，但除此之外别无动静。好在山洞内部的地势偏高，他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休息。洞外“哗哗”的水声不断，扉间望着草叶交错、只露出一点儿昏晦微光的洞口出了一会儿神，心想今夜大约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了。虽然这里又冷又暗，不过荒山野岭实在也找不到更好的去处。

他百无聊赖地用苦无拨弄着洞口的草根——哪怕带了刀或者剑也好啊，哥哥千手柱间总是说“扉间现在舞刀弄剑不合适啊，你还没那柄刀高”，但那又如何，扉间心里并不太服气。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扉间蓦地听见了草叶晃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极为轻巧，他顿时悬起了心：倘若是普通人的话倒还好些，但听这刻意压低又敏捷的步伐，似乎并不像是什么普通人。扉间握紧了手里的苦无，警惕地弓起了身体。

最后一道杂草被拨开，一个小小的人影闪身跃入，借着那一点儿稍纵即逝地微光，扉间判断这位年龄大概比自己还小，但还没等他看清脸，对方扭头也发现了自己——

就在这时，一长串明亮跃动的火光猛地闪动起来。

扉间只看到那火光照亮了对方的脸庞，那一双被照耀得仿佛星辰的眼睛是粘着血污和泥泞的脸上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扉间觉得那眼神像是淬着火的利刃，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却已经扑了上来，直接把扉间怼在了地上，接着是一星磨得锋利的手里剑，生生钉在扉间的颈项边。

“别动，别说话。”对方按着扉间，用气声在他耳畔说道，呼出的气一半暖一半凉，湿漉漉的头发贴着扉间面颊，他差点一个激灵直接把自己的颈子挂在那锋利的刀刃上——

要不是那火光夹杂着杂乱的人群脚步，扉间几乎就要当场跳起来给他一记苦无。

然而，大雨中还要明火执仗地吆喝着“那小子跑哪里去了”到处搜索，扉间判断倘若贸然动作让外头的人发觉，没准自己也会被牵连上，便也只有按捺着性子，屏住呼吸等那火光和脚步远去。

“喂，人走了，你赶紧从我身上挪开。”扉间冲那个扰乱了自己已经够狼狈的夜晚的陌生人没好气地说道，“这么紧张你是偷了人家东西吗？”

话音刚落，对方不客气地朝他小腿肚上踢了一脚：“你才偷东西！把苦无拿开！”他指的是扉间抵在他心口的苦无——这声音显然是小孩子的，虽然仍是刻意压低的，但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却显得清脆又明亮。

“你先撤手里剑。”扉间说，“或者我数三声，一起撤。”

“不行！”对方断然否决，“我来数！”